第十二章 旧畏未去又生惧(1/3)
三名金国有数的大臣在一个案几前,面对着几本书籍与一封信件齐齐沉默,场面有些怪异。因为以这三个人的心性,理应当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对,但他们还是内心波涛汹涌,以至于面上都起了波澜。片刻之后,还是石琚强笑说道:“这大约只是刘大郎的恐吓罢了,做不得数的。”“恐吓吗?”张守素依旧拿着《格物论》,喃喃自语的说道:“这是恐吓?”蒲察世杰咬牙说道:“自然是恐吓,刘贼这厮用这些不着边际的论调,让咱们胡思乱想,自乱阵脚,其心可诛!”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,蒲察世杰心中也觉得怪异。他明白刘淮又是写信,又是送来书籍,一定是有所图谋的,也感到了一丝恐惧与恐慌,但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心情是因何而来的。这种怪异心情,反而让他觉得更加惶恐了。张守素此时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,对石琚说道:“儒学将要大兴了。”石琚与蒲察世杰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话皆是一愣。这话说的,儒学什么时候没有兴盛过?不过石琚也是儒者,立即就意识到,张守素手中之书很有可能就是儒学更进一步的关键。张守素有些失魂落魄,看着《格物论》的封皮,面色复杂半晌,方才突兀落下泪来,在石琚二人目瞪口呆中,啜泣良久方才说道:“这书……为何……为何要在老夫暮年之时方才出世?人生苦短,人生苦短啊!”眼见张守素竟然有嚎啕之势,蒲察世杰将《格物论》从张守素手中抢过来。然而这名身经百战的大将竟然没有勇气翻开这本书,而是犹如触碰了一块火炭般,将其扔到案几上,同时,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,犹如躲避瘟疫。石琚看着面前哭泣的老臣,畏惧的大将,终于将方才复杂的心情理顺。蒲察世杰喘着粗气,声音有些变调:“石相公,刘大郎信中写的是什么?他……他为什么要给你写信?”石琚苦笑两声,将手中几张信纸递了过来:“都是一些治民的方法,其中还将我称为志同道合的同志,也是莫名其妙。此等粗浅离间计,哪怕拿到陛下面前,我也是有话说的。”蒲察世杰接过信纸,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番。果真如石琚所言,这封信里没有劝降,没有说天下形势,也没有刘淮最擅长的华夷之辩。刘淮在信中只是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,问候家人安康之后,说起石琚最近的施政政策,夸赞了几句之后,又说了几点不足,再论了一下山东的情况。最后,